戚灏再次踏入茫茫的大雪中,停了许久的雪又再次吹棉扯絮一般飞舞起来,戚灏躬着身子,艰难的前行。他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快耗尽了。鸿洛,为了爱你,我用尽了一生的力气。从今往后,愿碧落黄泉,永不相见。
“凌云将军,我虞岁寒……唯愿你孤独永世,万寿无疆!”“你给我回来——”凌云眼底闪过惊恐,可惜话音响彻在断崖,留给他的,只剩下那一袭白衣划过的崖边。
抬手,化刃,挥刀,线断!一切都平静又无波。白清焰和湛翎七百年来断而未绝,全靠他仙力凝结的红线,在这一刻彻底消融……
半个小时后,村里十几户人家聚集到马路边空旷的地方。谁也没注意到,唐观棋已经完全脱力,倒在地上,眼里的生气慢慢消散。阿盛,对不起,我等不到你了……一阵“轰隆隆”的声音响起,半个山头的泥土和石头宛如巨兽争先恐后翻涌而下。顷刻间天翻地覆,面目全非!
“无论我是谁……替我转告玄虎城君宴乐,阿姐之死,小柒之死,还有今日弑子之仇,我来生定当化魂为咒,叫少城主府上下血债血偿!生生世世,永不原谅——!”音落,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百里皓,像折翼的鸟直直坠入山崖!
陆嘉暄木偶般走到公交站牌,站牌上的诺大海报刺痛了他的眼,麻木的心底还是传来一阵痛意。海报上的男人,即使五年未见,却早已经刻进了陆嘉暄的脑海,融入了他的血液。那是他爱了十年,也是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男人——靳谦澜。他搂着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——陆涵轩。他们要订婚了……
骆孟秋,我们的婚姻从生到死,只用了一年的时间。若想死灰复燃,又需要多久呢?有些人,确认过眼神,以为会是携手一生的他。没想到,一转身,他们之间却隔着一辈子的距离。当飞机徐徐上升,整个东城都变得渺小模糊,夏郁深深叹了口气。再见了,骆孟秋。再见了,曾经属于我的你……
“席褚骁,我诅咒你,这辈子都得不到所爱!同时,我愿来世,以及生生世世都不要遇见你!”随着他的话同时,他的手不断地从他的掌心脱落,直至完全脱离他的掌控。“不要——!”
半响,却见岑霄凡终于笑了。那笑,有了温度。微风出来,带来清香,那绿色曼陀罗不知在什么时候,都已经绽放。有了希望,该有的美好或许会迟到,但绝不会不来……
八年深刻入骨的喜欢,只换来他越来越深的厌恶。当初答应爷爷嫁给邹岑予的选择,是不是他错了……楼下响起一阵跑车轰鸣的声音,是邹岑予带着莫晟离开了。许辞回神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苦笑一声,再好看也不入他眼,又有什么用呢?
半个月前,他被确诊了恶性肿瘤。医生告诉他,这种病治愈率很低,甚至目前来说都没有过成功的案例。而他……只剩半年不到的寿命了。从医院出来的纪辰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,他浑浑噩噩回到家中。一个人在冰冷空旷的家中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。
他爱的人是个和尚!是个不沾红尘,不染凡世的出家人!于是,他所有的感情都成了错,一切都变成了他咎由自取!
乐樘眨了眨干涩的眼,凡间有句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,他固执地撞破南墙,却发现后面是一片荒芜。这个怀抱,没有他以为的温暖安心,只觉得好冷。
“他想分手,我便分手,他想让我离开医院,我便离开……他觉得这样是对我好,我那便听他的……”他看着办公室窗台上的那盆即将枯萎的仙人掌,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了他全身。“我知道他会死,所以我陪他。”
“我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,你是不是还在抱着侥幸,以为我会在原地等你?不,不会的,往后余生,我的生命中都不会有你。往后余生,我要跟你一刀两断,死生不复相见。”说罢,俞清头也不回的走了,并且越走越快,任他怎么追也追不上,总隔着那么点距离,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。“不!我错了,你给我一个机会,这辈子,我用一切偿还!求你,不要走!”
霸王别姬最火的那一年,沈璋凑热闹看了电影,喝多了酒,拉着姜文泽的手,说:“咱们两个说好了一辈子,少一天少一分钟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。”姜文泽搂着他,眼眉笑成了月牙:“阿璋,咱们两个当然是在一起一辈子的,咱们俩刚领了证。”沈璋二十二,姜文泽二十,刚刚到领证及格线,却是两人在一起的第六年。从校服,到婚纱。
愿你江山永固,如此云国百姓才能安稳生活,二愿你永世孤寂,三愿你我永世不复相见……爱了闻祁旻这么多年,说到底,不过是大梦一场空……现在梦醒了,他也该醒了。
风很大,将他的衣吹的呼呼作响。这一剑若是刺过来,他活不了的。师檀眼睁睁的看着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,他笑了,冲着那高高在上的帝君说。“凌渊,你从未信过我……”
他抬眼望向天空,太阳乍眼的厉害。是不是,他当初见到他时,也是这样的一个艳阳天。太阳光晃的目眩,虞亦秋脸上浮上抹荒寂的笑。不管开始如何,如今都结束了。这一次,他亲眼看到他的判决。解脱么?其实他终究无法逃离他留下的枷锁。
夕阳西下,将这沙漠医院染成红色,透着柔和的光泽。这片土地依旧贫瘠,了无生机,却有一种象征着新生的力量从大地深处破土而出。属于他的春天,在这里重新发芽……